仰视1729只鹤。

【詹瑟】死亡是个循环小数(1)

大概借梗《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,应该要被称作AU但其实不这么说也可以,毕竟这里的剧情走向是我对第八季的猜测……现在补书的情况大概是第一本的大部分+群鸦的盛宴的前半部分 所以人物仍然偏剧版

标题语出波洛,是原句,阿婆似乎在《鸽群里的猫》提到过波洛写了这么一本书,书名即为标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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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”

  我从没想到瑟曦·兰尼斯特一世会这样死去。怎么说呢,我总以为她会纵身跳进野火的海洋,磷光映亮她苍白的脸孔,把她翡翠一样的眼睛点燃,绿色的火焰从她的眼睛一路烧遍全身,直到最后她通体透明,灵魂的颜色绿得骇人。毕竟我曾亲眼目睹圣贝勒大教堂的倒塌,那口铜钟在次第阶梯上滚下,撞出君临城所听见过的最辉煌可怖的声音。那钟声似乎是为少年君主托曼敲响,因为那一刻他降落于地,城市的名字作为谜面终于迎来答/案。

  ——又或者那钟声是在预告瑟曦一世的玄妙死/亡。她的离世一度成为君临人茶余饭后的谈资,暗巷小道是种种流言揣测乃至传奇故事的生发之所。然而摒弃这些幻想和谎/言,它们的主人公都如出一辙:詹姆·兰尼斯特,女王的孪生弟弟。他在“龙之母”一行人到达君临城之后不久便神秘消失,无人可说出他的去向,又在一年之后神秘出现,继续履行他备受唾弃又举足轻重的职责。

  在瑟曦一世的婚礼上,这对黄金双胞胎共同出现。学士对历/史事/件的记录颇富浪漫色彩,他事无巨细地写下了婚礼的一切细节。

  女王陛下那天戴着蜡制的橙花海藻花冠,穿长及数尺的飘逸金裙,以此掩饰瑟曦本人惊人的消瘦。据称这一件婚裙是由最好的工匠织女花费两个月赶就,上面绣着兰尼斯特的母狮,它用龙晶石做成的眼睛迥然有神更甚于瑟曦。

  这是女王大/病一场之后首次在公/众前出现,她瘦而苍白,金发稍微蓄长,然而耳后肩颈仍是空空荡荡,显得发色枯泽。她的眼睛曾如同凯岩城的碧空,如今却只藏着一点黑/水河的光彩。新/婚的喜悦似乎冲淡了她的病气,她的笑容仍带我见犹怜的昔日艳光,眉目也很有旧时神采。

  马车游城的时候道路被提前清空,毕竟阴/谋诡/计已经在君临织下密网,等待将铁王座上那位新婚女王捕获其中。我和母亲在亲戚家的窗台旁边看着她和新郎经过,詹姆·兰尼斯特稍落后于瑟曦的马车,身后跟着一队兰尼斯特的红衣士兵以及御林铁卫。他衣服上绣着兰尼斯特的族徽,手按在剑上,神情严肃,那时没有任何人能看出他的疯狂和清/醒。

  婚礼在王座厅中举行——毕竟圣贝勒大教堂早已是君临人脚下尘埃,而瑟曦显然不愿斥巨资重盖一座新的。战事吃紧,阴/谋家四散,长城内外皆有威胁,这场婚礼本已是一个颇重的负担。许多传统皆被弃/置,在此唯一值得一书的仅仅是一个传统项目。

  鉴于泰温公爵已死于小恶魔的十字弩下,护送瑟曦到新郎一方的角色只得由詹姆·兰尼斯特承担。没人知道扮演这一角色的他做何感想,后世猜测这也许是诱发他杀机的念头,毕竟兰尼斯特姐弟的桃色故事早已不再新鲜,且很有可能是真相。

  但据那一天观礼的贵/族称,詹姆蓄起的胡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女王的弟弟,反倒像是兄长。他面容严肃没有笑意,但除此之外也无背叛或狂怒的痕迹可循。瑟曦搭着他的左臂,妆容稍微掩盖了病态的苍白和消瘦,满面笑意,唇色柔润犹如玫瑰。此时她已换上沉重的王冠,铁色在金发上显出不可减免的重压,她微微敛颔,目视前方,眼睛盯着铁王座。

  铁王座旁站着的便是新/王攸伦·格雷乔伊,他的铁民列在大厅的左侧,同兰尼斯特红衣侍卫相对。他格外意气风发,也格外桀骜,张/开双臂来迎接瑟曦。在龙骨的睽睽注视之下他们接吻,詹姆止步于阶下暗处。在这里,没有人在证词里提到他的表情,瑟曦和她的新王的吻过于炽/热/绵/长,似乎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。之后,瑟曦一世在铁王座落座,而新王坐在她左手边次一等的王/位上,饮宴就此开始。

  婚礼的欢宴持续了五天五夜,人们疯狂地饮酒,仿佛这样便可躲避长城那一端的死/亡威胁。詹姆·兰尼斯特在第五天晚上酩酊大醉。我弟弟在小酒馆里遇到了他,那时恰是鬼时。有人说那夜不见月色,飘着小雪;有人则说那一晚月光明亮,照得黑水河闪动静默亮光。总之,詹姆·兰尼斯特披着他新雪一样的袍子,右手袖口空空荡荡,腰间别着剑,就这样无拘无束的走进来。目击者且惊且惧地回忆,他的服制分明是御林铁卫的白袍,而非那时已经初振雄风的兰尼斯特盔甲。

  有人朝他吹口哨。酒馆老板满脸堆笑,为他端来一角麦酒。

  詹姆·兰尼斯特没有拒绝,他的绿眼睛里已是酒精的混沌泥潭。他实在太醉了,以至于对着老板说出的第一句话模模糊糊,如黑水河上漂浮的雾气。

  “什么?”酒馆老板问。他在口供中声明这一个问句是因真的没有听清,而非决意将新的密谋暴/露在光下。他还说,自己过于惊慌失措,很多细节几乎即刻忘却,毕竟兰尼斯特这样的大人物鲜少光临他这样的小酒馆。据他所知,大人物是不喝麦酒的,他们自有青亭岛的佳酿和多恩货——尽管他的麦酒酿得很好,酒馆的顾客也并不算少。

  “我要杀了我姐姐。”詹姆·兰尼斯特的声音很大,是醉汉特有的那种音量。喧杂的人声一下子减灭下去,异域的本地的脸纷纷转向那个阴暗角落,烛光下詹姆·兰尼斯特的右臂剧烈地颤/抖。“告诉她原话。”

  他的强调重新唤/起了死去的喧嚣。哄笑声席卷了死寂,那些半醉的小民举起酒杯向他致意:“向咱们的新王攸伦·格雷乔伊致意!”

  “不。”他说,语调里带着举世知名的刻薄。但那声音里有点什么不对劲,我弟弟将之描述为毒药般的清/醒,“格雷乔伊家的蠢货与这事无关。”

  “他可是抢了你的爱人!”有人哄笑。“应该杀他才对。”

  詹姆犹如没有听见,转过身去,闷头喝起麦酒。酒馆里清/醒的人实在不多,他们正踩着狂欢的尾巴,拼命地喝,全然不知命运的青睐——抑或加害已经悄然降临。然而酒店老板的妻子盖尔在詹姆的沉默中嗅到一丝真/理的气味。美貌半衰的妇人隐在幕布后,向店主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。盖尔之后对这个细节直言不讳,说话时脸上写满了风刀霜剑带来的过分谨慎。

  酒馆老板遵从了妻子的意志。他借口要捧来新的麦酒,钻入帷幕去。盖尔压低声量地告诉丈夫:“我们得告诉别人。”声音里带有罕见的坚决,就像古时的长城,咒语牢牢加缠护佑,带有超乎个人的定力。那是老妪才有的明智果决,武士才有的韧性勇气,也是这场闹剧中珍贵的理智。总之,静默的七神在脏污幕布后现身,通/过酒馆老板的妻子宣示了自己的存在。

  然而她的丈夫没有聆听这个神谕。他嘲笑了妻子的无知,“詹姆·兰尼斯特是个喝醉了的傻/瓜,这话也不过是酒后胡言。再说了,谁会相信呢?女王会吗?”这话说完,他便抱起一捧新的麦酒,走到前台去侍奉新的客人。

  就在这个天气莫辨的鬼时,圣贝勒大教堂的幻钟犹如詹姆·兰尼斯特的右手一样悄然屈伸,在次第列下的阶梯上发出了它的第一声闷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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